【全法四人组/科学世界向】唐璜（二）
四人组正式见面了。
“莫凡，你的思想真是毫无下限的肮脏。”穆白忍无可忍，将信封重重甩在桌上，绕到沙发边俯身给自己满了一杯啤酒。莫凡却无所谓地耸着肩膀，反正这种说不出脏话的闷骚绿茶性格，吃亏的只会是穆白自己。
张小侯就没那个闲心继续调侃了，反而忧心忡忡地摸着那份信，光是封面上凹凸蜿蜒的花纹就让他觉得十分不详。
“行了，你们这种成年人话题就到此为止。”灵灵从椅子上跳下来，轻巧地窜到冰箱前，莫凡却阴魂不散地跟上来，胳膊抵着冰箱柜门，高大的投影落在女孩头顶上。
“灵灵，你现在不能喝冰的。”穆白平淡的声音也传来，张小侯反应极快，娴熟地倒好牛奶放进微波炉里。
听到那轻微又扰人的微波声，灵灵认命地垂下脑袋，窝进沙发里无精打采地搂着抱枕。“你们只有这时候才会默契。”
“说正事了，我约穆白来就是想让你们三个聚在一起，毕竟这个任务如果只是莫凡参与，那就是……”灵灵顿了顿，圆润的眼珠在三人间徘徊一圈。“九死一生。”
清丽的声线敲在每个人心上，不重不轻，激起了一阵显而易见的涟漪，张小侯凭着平时训练保持的那份冷静紧紧捏着拳头，第一个反应过来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赵有乾的经济渠道一定有擦边法律，所以他会定期去检查那些货源，但是他的保镖有配枪。”
穆白放下酒杯，抿着唇舌间那点廉价的苦涩。“需要我们做什么？”
“这个计划还缺一个人，等他来了我才有更多把握。”灵灵翘起嘴角，目光灼灼地盯着莫凡。“明天约赵满延来侦探所。”
“他不太相信我们。”莫凡一想起那金发金瞳的男人，印象里就只剩下那抹轻挑的笑容。
“那是因为他见到的是我们之中最不靠谱的一个。”灵灵翻了个白眼，丝毫不觉得自己作为未成年说这话有多微妙。
叮——微波声戛然而止，灵灵慢慢站起身，留下悬念便自顾自捧着热牛奶上楼了。
莫凡牙齿里挤出嘁声，手又立刻落到烤串上大快朵颐，油腻涂了他一嘴，莫凡才遗憾地叹了口气，“都凉了。”
青天侦探所的空房很多，穆白拎着喝得稀里糊涂的张小侯和莫凡，各自塞进房间，才踱回自己的客房。月光洒在素净床单上，他将窗户合上，连街上最后的一丝吵杂也被屏蔽在外。
房间空寂安静得让穆白有些恍惚，却又隐隐掺杂着不清晰的呼啸。自从穆贺走之后，他常常听见这种极为孤单的‘风声’。
幸好莫凡在喝断片之前还记得给赵满延发了信息，否则他们四个人还得傻等一天。赵家二少在下午两点才堪堪赴约，整个人还透着刚风流过的气息。
“你们这个侦探所原来有这么多人啊？”赵满延摘下墨镜好奇地打量一圈，屋里的生活器具齐全，看样子是长期住人的。
“真够迟的。”穆白背对着赵满延又翻了一页书，没有半点要招待的意思，最后还是张小侯给他倒了杯水。
“你们也不是第一个和我打包票的侦探所。”赵满延不屑地瞥了眼坐姿笔直的穆白，似乎并不想多给这群人面子。
莫凡和灵灵刚从三楼的资料库出来，便撞上了他们俩互不搭理的尴尬场景。莫凡轻咳一声，脚踩在旋转楼梯上，陈旧的木质声响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“赵先生，那两位是我们青天侦探所的外援，今天找你来就是想确认一件事——赵有乾每周二晚上都会去明珠酒店用餐是吗？”莫凡停在楼梯边，手扶着把手，纵使赵满延比他高了半个头，气场也丝毫不差。
赵满延目光闪过几分诧异，佯装淡然地点了点头，毕竟他早就记熟了赵有乾那一沉不变的日程。“你怀疑明珠酒店是交货地点？”
灵灵深深地看了眼金发男子，就从他身旁走了过去，径自坐到穆白身边。赵满延被她的眼神弄得极不舒服，下意识摩挲起墨镜。
“只是猜测，不过更主要的一点是赵先生你对被调查者很熟悉啊。”莫凡咧开嘴，硬朗的眉眼舒展开，年轻人得意的强调便显了出来。
金色瞳孔猛地收缩，赵满延撑着沙发，手掌深深陷阱布料里，“靠……你诈我？”
灵灵嗤笑一声，捧着马克杯，双马尾甩出一个流畅的弧度，年轻秀气的脸庞透出几分俏丽。“既然是合作，雇主当然也要体现诚意。你配合的越多，我们能挖掘的层次就越深，你肯定不止是想知道他的经济渠道那么简单吧？”
赵满延怔了怔，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足尖，他没有回应，其他人便自发地靠过来，金发男人的视线里很快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影子。
“赵满延，你是我们计划里的最后一步。”莫凡再一次向他伸出手。
“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让雇主参与调查行动的侦探所。”赵满延盯着莫凡，终于还是恶狠狠地吐槽起来，手却仍覆上了对方厚实的掌心。
灵灵勾起预料之中的笑容，指尖轻轻敲击回车，大楼的透视结构图便呈现在屏幕上，“明珠酒店确实很可能是交货地点，赵有乾用完餐后经常会在停车场逗留半小时之久。”她纤细灵巧的手指不断按动着键盘，赵满延还没看清，整个地下一楼就出现了数个红点。
“这是停车场里所有的摄像头位置，两天后我会入侵酒店的监控系统给你们争取时间，但假镜头最多只能撑五分钟，在这之内，莫凡你必须把他们的交易经过记录下来。”
“他一个人？”赵满延怀疑地打量起坐在沙发上发号施令的萝莉，“赵有乾身边的六个保镖都藏了枪，莫凡一旦暴露不就被打成筛子了？”
灵灵转过头对上赵满延探究的目光，她的眼眸远比成年人澄澈透亮，又比同龄人更深邃深沉，他只能看清一点狡黠和自信，其余的灵灵似乎也不愿多说。
赵满延又再次打量了莫凡几眼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，“我们也算有共同话题，劝你还是多准备一些吧。”
“你别说得跟准备后事一样，凡哥不会有事的。”张小侯终于忍不住出声，他的个头并不显眼，浑身却又透着一种肃穆之气。
赵满延掠过对方额头上划出的一道裂痕，看角度和深度也不是普通的刀伤。赵家二少总算提起了更多的兴趣，咧开嘴朝张小侯笑起来，“警官啊？希望你早点把赵有乾抓进去喝茶。”
他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，手指勾着墨镜带上去，遮住了那双漫不经心的桃花眼。沙发上那个白色男人始终没有回头，赵满延隐约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，随即又想起自己什么时候在意过男人了，不禁自嘲地翘起嘴角。
tbc.
（这时候他们每个人身上还带着猜疑，下章进入正题。）
